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趙雅芬/專訪

在爭奇鬥豔、標新立異的歌壇當中，能受封為「玉女」的歌手，已經不多，但蘇慧倫和許茹芸兩人，依舊是現今公認的玉女派代表人物。這兩位熟齡玉女，雖然出道時間不同，音樂風格也不相同，但私下卻是交情甚篤的姊妹淘，她們夜半時分聊起心事，會一發不可收拾，甚至淚眼相對。

在蘇慧倫和許茹芸進行的這場「玉女大對談」中，兩人從女生聊到女人世界、從感性切入性感話題、還大方道出自己糗事。平常形象知性的她們，聊到開心時唱作俱佳，讓現場笑聲連連，而難得在眾人之下敞開胸懷深談的她們，也讓這場會面呈現另一種心靈層面的「玉女大解放」呢。

叫我玉女？

記者（以下簡稱記）：當初你們被定位為玉女，曾覺得這名稱會帶來某些限制嗎？

許茹芸（以下簡稱許）：我是玉女嗎？我真的不曉得我是從哪一天變成玉女的，我一直以為我是實力派的啊！（大笑）人家說我是玉女，我很感謝，至少這是對我外型的一種讚美，但怪的是，玉女好像就不能有個性，有時候還會被罵噁心，這實在不是我們故意的。

蘇慧倫（以下簡稱蘇）：我以前出道也不是玉女啊！充其量就是鄰家女孩吧。這些年我對玉女這封號已經沒感覺了，就認命吧，我就長這樣啊！倒是前幾年我對玉女名稱很排斥，想盡辦法硬要在音樂上來點搖滾或電音，或是在MV裡扮醜哭花眼睛，搞到眼線液和睫毛膏全黑成一團，現在回想，覺得挺蠢的，其實好像沒必要。

記：誰是你們心中真正的玉女？

蘇：周慧敏。她這麼多年來都沒變，髮型沒變，打扮也沒變，真的很神奇。

許：周慧敏算仙女了。中山美穗和張曼玉是我心中的玉女，張曼玉很隨興過生活，她連叼根菸都那麼優雅。

記：身為「玉女」的你們曾經在舞台上出糗過嗎？

許：有啊，有一次我去唱校園，原本要丟海報下去，結果當場把麥克風誤以為是海報，很帥氣的一丟（立刻現場示範起來），我看台下「穩立」的工作人員，當場臉都綠了，我在台上則是傻眼，只好傻笑，還好我臂力不強，沒砸到人。

記：那你們覺得「玉女」最不應該做的事是什麼？

許：與男友當眾舌吻吧。

蘇：喝醉酒，當眾嘔吐。

記：這種糗事發生在你們身上過嗎？

蘇：（面露不好意思神情）有一次我去拉斯維加斯演出，半夜找朋友到房間開紅酒，大家喝開了，我也喝掛了，飯店保全３度來敲門請我們安靜一點，第二天一早我飛洛杉磯，我那些朋友都不想靠近我，因為我滿身酒氣，讓他們避而遠之。

許：以前我去pub也喝醉過，雖然我喝醉後是倒在一旁睡，但對我來說，已經是很失態的經驗了。

可以犧牲色相嗎？

記：你們都唱歌也演戲，會不會想藉由演戲來顛覆歌唱的優雅形象？

蘇：我接戲通常不會考慮歌唱的形象，像我演過同性戀，也演過憂鬱症患者，即使唱片公司對這樣的角色有顧慮，我也不管！我是學演戲出身的，所以我很排斥人家說我是歌手跨行去演戲，以前有香港大導演找我接花瓶的角色，我也回絕，我沒必要為了進軍香港，去演一個根本不需要表演的角色。

記：若是有知名大導演找上門，你們願意犧牲色相演出嗎？

蘇：沒辦法露點喔！（說完自己也大笑）我露了也不好看，幹麼露呢？況且，我以前在一些重要頒獎典禮上有穿著尺度的突破，像是露前面的溝和露後面的背，大家都不記得啊。

我常常很困擾，像我拍了床戲，媒體就會解讀成「玉女大解放」，其實那樣的戲分放在其他女演員身上，根本就不算什麼，可是我去演了，好像就會被另眼看待。

許：我覺得露不露點是其次，如果沒必要露，之後電影公司又把「許茹芸全裸演出」當宣傳重點，那何必呢？

進階熟女 尷尬嗎？

記：如果讓你們在「一個長得漂亮的女星，卻一直拿不到獎」跟「一個長得很醜得女星，可是一直頻頻拿獎」的兩種角色抉擇，你會選哪一個？

蘇：（搶答）好啦，我選那個漂亮的，哈哈哈。

許：我應該會選後者，有些人長得美，但看久會膩，不如好好充實自己內在比較重要。

蘇：（轉頭很認真的對許說）唉，我跟你說，要是以前的我，一定選前者，現在我算了，不要想麼多，怎麼開心怎麼過啦。

記：妳們兩人都是年過30的熟女，曾面臨過轉型的尷尬期嗎？會擔心年紀的問題嗎？

許：不同的年紀，有不同的好，看自己如何看待。我之前面臨的轉型困擾，是我自己年紀到了某個「臨界點」，剛好又面臨唱片公司生態改變，兩個「亂流」撞在一起，讓我相當沮喪，也對未來方向很茫然。還好我去了一趟紐約回來，自己想清楚很多事情，心情也就愈篤定了。

女藝人都會擔心年齡的問題，我從20歲就開始保養，我不排斥去整型，只要妳有能力，想清楚就好，但如果外表改變，內心沒變好，那些在臉上雕刻出來的東西也沒意義，其實女人臉上的每種紋路都有不同的魅力。

蘇：以前我還是女孩的時候，拚命想「轉大人」，那時候最討厭人家說我可愛。但是我現在很清楚，我的確有可愛的特質，女孩和女人之間的面向，是可以和諧共存的。現在的我，比以前更有自信，我知道自己有軟弱或瑕疵的那一面，也因為了解，所以活得篤定。

女藝人公開露面，往往要容光煥發，所以也特別要注重保養，我覺得有些人的魚尾紋還滿性感的，至於眼袋就不行了，那真的會顯老。

感情觀如何？

記：妳們會擔心自己的形象或知名度，讓想追求妳們的男生望之卻步？或是曾有小開處心積慮的想認識妳們？

許：感情方面，我現在是處於很開心的階段。我過去在朋友聚會的場合，曾認識一些所謂的小開。那些人想認識女藝人不奇怪，但不代表女藝人都想追求他們的生活模式。

我小時候不清楚自己要什麼樣的愛情，一直在摸索，現在我很清楚，精神和肉體的結合是很重要的，也知道如何去尋求快樂。

蘇：什麼，什麼？（聽到許說到關於肉體話題，全神貫注，張大眼睛）老師在說，妳有沒有在聽？（立刻要記者拿筆記下，引發現場笑聲。）

老實說，感情上我很被動，我的交友圈很小，對一般人來說，我又有距離，不敢接近，所以我現在只能當個快樂的單身女郎。小開？我沒接觸過，也沒認識過。

許：（指著蘇）她很容易讓人家誤會，會有小開追求對不對？以前我不認識她，心裡還想有可能，但我認識她，了解她個性後，就確定不可能，她跟那些小開不是同一個類型組合的啦。

蘇：唉，以前有記者寫我跟曹興誠，寫得跟真的一樣，但我根本不認識他啊。後來有一次更好笑，有記者打電話來，劈頭就問：「妳是不是跟吳伯雄在一起？」我真的當場愣了很久，「吳伯雄？」我的天啊，這真的太扯了啦！

【2006.05.28／中國時報】